【双花】忍冬(番外一)·所有的肉都有一个不像肉的开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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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恍然间发现其实前面不带肉的居然也有那么多,所以来骗更了,就是这么任性【喂

·其实肉在晚一点的时间也会出来的啦_(:3/Z)_

 

  退役后,虽然最初想回K市,但张佳乐终究是搬进了孙哲平B市的家。

  因为不满孙哲平那过大的房子在充满着钢铁冰冷感的后现代设计风格之下显得太过冷清而没有人气,张佳乐决定将房子重新装修一遍。于是这一日,他便将正窝在沙发里看着拳击赛的孙哲平拖了出来,一同去家居城挑选新家具。

  都说与恋人逛家居店极易产生与之结婚的冲动——因为一件件美好的家居品实在是能够勾起人对婚后美好生活的向往。所以当张佳乐第两百五十二次偷偷看着身边孙哲平轮廓分明的刚毅侧脸不能自已地傻笑、被发现之后就做贼心虚地将视线移开时,他暗暗安慰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琳琅满目的家居品太诱人了而已。

   选择太多反而无从选择,张佳乐一时犯了难,正拉着孙哲平走出店铺准备货比三家,忽听得不远处一声尖叫如街旁急刹车声一般刺穿人耳膜:

   “抓贼啦!”

   随着尖叫,四散起无数飞鸟。人行道上挤挤挨挨的人群里冲出一个男人,手上攥着一个女式手袋,闷头就往前狂奔。

   好生熟悉的场景。

   当年K市飞机场,可不是就被一个小偷摸了钱包吗。

   见义勇为好青年张佳乐松开了搭着孙哲平肩膀的手,撸了撸袖子,冲着当面跑来的小偷就迎了上去,想要用身体挡住那小偷逃跑的路线。谁知小偷慌不择路,伸出手来就对他猛地一推——

   “吱——————”

   紧接着,是一道真·急刹车的声音划破天际。

   “张佳乐!”霎时间孙哲平脑内一片空白,接踵而来的是心胆俱裂的恐慌。他反手一把拉住小偷的后领,向地上狠狠一掼,然而却看也不看便狂奔向机动车道——

   张佳乐在小偷的奋力一推之下被推出了人行道,径直跌倒在机动车道上。此时恰逢绿灯,正有一辆车飞速经过。司机见有人突然冲出,连忙刹车。车子在灰蓝色的柏油马路上拖出长长两道刹车印子来,最终银灰色的保险杠距离张佳乐的鼻子只剩下不到五公分。

   张佳乐吓得面色惨白,司机的破口大骂在他耳中就如过耳清风,孙哲平震耳欲聋的喊声他仿佛也没听到,一时心跳呼吸都忘了如何进行一般,双眼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直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才让他恍然反应过来,痛呼一声。

   孙哲平向司机道了歉,死死捏着张佳乐的手腕,黑着脸将他从马路上拎了起来。

 

  将张佳乐狠狠丢进车里之后,孙哲平才放开了紧箍住他一双手腕的手。张佳乐狼狈地揉着自己的手腕,心道明天该有两道青印箍上去了,越想越委屈,抬头看着前排驾驶座上正系着安全带的孙哲平,小声咕哝道:“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差点被撞到的可是我啊。”

   孙哲平冷笑一声,头也不回,身周气压反而又低了几分。

   张佳乐缩了缩脖子,咬着下唇不敢再说什么,就见孙哲平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猛踩了一脚油门。由于惯性,张佳乐猛地向前一倒,头磕到了副驾驶位座椅的软皮枕头,虽说不疼,但是张佳乐还是不免抱怨:“孙哲平你想干什么啊!好好开车行不行?想出车祸直说啊?”

   “你还敢跟我说这个问题?”孙哲平的那一张铁青的面孔让张佳乐不由地联想起面对训练迟到队员时的韩文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像是面对着叶修的韩文清:“你胆子是有多大就敢直接往小偷身上撞?”

   “可是我不拦着,他就跑了啊……”张佳乐心里发虚,起初还理直气壮的辩解到了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我……我也不知道他会把我推出去……”

   “没推出去,万一他有刀呢?直接捅你一刀你满意了?”在孙哲平泄愤一般的驾驶下,他价值不菲的越野车发出一阵阵怒吼般的轰鸣,一路几个大甩尾超了沿途的车辆,引得无数车主怒砸方向盘大骂没素质。

   “你这是什么话!”张佳乐随着车厢的摇晃左右颠簸着身子,听见孙哲平的讥讽,怒极反笑,将头恨恨别向窗外:“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也就是看上去能耐罢了。就是因为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太多,小偷才会这么猖狂。”

   “哦?是么?”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孙哲平大笑起来:“好,那就请你好好记住你今天都说了些什么吧。”

   张佳乐暗道不妙,偷偷将那没过脑子便将伤人话语脱口而出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话刚出口,他便已经后悔;奈何覆水难收,为图一时口舌之快,他这次可是实打实地将孙哲平惹怒了。

   他想开口向孙哲平好好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然而随着孙哲平身周的低气压不断扩散侵袭至他身周,他却也委屈起来。

   明明被小偷推了的是我,差点被车撞了的是我,被你弄疼了的是我,看着你脸色的是我。

   你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张佳乐越想越不甘心,便也不愿再向孙哲平低头。一路上,车厢里的二人一个暴怒一个委屈,却是谁也不说话,沉默的空气纠结着,似乎将堪堪酝酿出一场风雨来。

 

  回到家,孙哲平依旧不说话,只开了门,不看张佳乐一眼便扭头进了书房。

   “切,拽什么。”张佳乐翻了翻白眼,心里却无名地憋闷。

   他虽然还是委屈,但是怒火已然在回家的路上差不多散了个干净。这日的事他也心知是自己鲁莽了,然而却还是倔强地不愿向孙哲平率先低头。

   他可是给了自己一路的好脸色呢。

   要我原谅他?除非他先道歉。

   这么想着,张佳乐朝着书房的方向恨恨地哼了一声,反手合上门,心情却不由得明朗了许多。他哼着小曲,一头栽进客厅里足够躺下三个人的皮沙发,将双腿搭上茶几,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播放的正是惊悚电影。

   张佳乐喜欢看惊悚电影。虽然剧情大多大同小异,但胜在画面惊险刺激,闲暇时候用来杀杀时间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尽管如此,但张佳乐的胆子其实并不那么大。

   因而,实际上,他不敢一个人看惊悚电影。每次他看惊悚片时,势必要孙哲平陪在他身边。一旦出现什么血腥恐怖的画面,他总是扭头就将脸埋进孙哲平的宽阔胸膛中,等到孙哲平拍拍他的头告诉他那一段过去了,他才若无其事地扭头出来继续看片。

   孙哲平因此笑过他许多次,每次他都炸着小辫子挥着拳头一拳砸上对方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肌,听到他不知是真痛还是装痛所发出的闷哼得意兮兮地笑出声来。

   自然,等到他下一次兴致勃勃地开始看惊悚恐怖片,孙哲平还是会坐在他身边,等着他在下一个血腥镜头扑进自己怀里。

   这一次的电影,是著名血浆大片电〇惊魂。根据其中用掉的血浆包数量可以推测出其画面究竟有多么少儿不宜。

   然而,在电锯呜呜响起来,片中人物开始惨叫的时候,他回头,却恍然发现,平日里他能埋的那一片宽阔的胸膛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两个抱枕了。

   张佳乐忍不住撅起了嘴,哼了一声,伸手将抱枕一把抓起,一拳头打了下去。

   拳头打进棉花里,软绵绵的,手感不错,心里却越发烦闷。

   大不了不看呗,还离不开你了?

 

  一整个下午,张佳乐将电视里的一百一十八个频道轮着调换了不下四十次,最终长长呻吟一声,将遥控器随手一扔,仰头倒了下去。

   还真的是离不开呀。 

   不是没有过过没有他的日子,然而在有他的日子回想起来,却怎么都没有勇气再过回那段日子了。

   不就是低个头认个错道个歉嘛,小爷我大丈夫能屈能伸!

   张佳乐握着拳,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一溜小跑,却在紧闭的书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抬起手,想要敲门,可是他细长白净、骨节匀称的手在半空停了半天,终究没有落下去。

   深吸一口气,他终究悻悻将手放了下来,扭头摇晃着回了客厅。

   啊啊啊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他一头扎进沙发,将头鸵鸟一般埋在抱枕下面,拱着身子,苦恼地在宽大的沙发上滚来滚去,正滚得辫子歪了刘海乱了,突然脑内灵光一闪。

   抱着抱枕,他又跑到了书房门口,惨兮兮地开口,几乎带了哭腔:

   “大孙——我饿了——”

   里面一时没有反应,张佳乐便又扯着嗓子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到了后来竟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奶猫一般。

   正当他想再喊,书房的门“砰”一声被人打开了。

   孙哲平依旧顶着头顶的黑云,铁青着一张脸,站在了门口。

   “大孙,”张佳乐将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尽量楚楚可怜地眨巴着,“我饿了。”

   孙哲平一言不发,绕过张佳乐,转身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走了出来。

   将面往桌上一放,孙哲平还是没说一句话,转身又进了书房,徒留张佳乐对着那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蛋面叉腰瞪眼:

   嘿?

   这算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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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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